译文
龙蟠虎踞金陵胜地,古来六朝在此建都,豪华竟逐,盛极一时。凤鸟不再飞游此处,凤凰台下的江水空自流淌。
下临荆楚要塞,上举中原腹地。可惜荒草连天。碧空原野狐兔眠。
注释
菩萨蛮令:词牌名,双调44字。上片24字,下片20字各4句2仄韵2平韵。
龙蟠虎踞:四字用典,汉末诸葛亮出使东吴,看到金陵(时称秣陵)山阜,有“钟山龙蟠,石头虎踞”之叹。
古来六代豪华盛:金陵为东南形胜之地,三国时的吴国、东晋、宋、齐、梁、陈,先后六朝在此建都,豪华竟逐,盛极一时。
缥(piǎo)凤:淡清色的凤鸟。凤凰台,故址在今南京花盝冈。
这首词的具体创作时间不详。绍兴十一年(1141年)十一月,宋金签订了“绍兴和议”,自此南宋便定都杭州(临安)。而康与之的这首《菩萨蛮令·金陵怀古》正是作于“绍兴和议”时期,抒发对南宋统治者所奉行的逃跑路线的深切叹息。
《菩萨蛮令·金陵怀古》是宋代诗人康与之创作的一首词。该词上片怀古,通过回顾历史上金陵的繁盛,反衬今日金陵的萧瑟。下片伤今,“下临”两句指出金陵在北伐事业中所占据的重要战略地位。该词上下片共八句,两两相形,分四个层次,表现为“扬—抑—扬—抑”的大起大落,与词人怀古伤今的起伏心绪吻合无间。
上片思接千载,写历史长河中的金陵。金陵群山屏障,大江横陈,是东南形胜之地,自三国吴孙权建都于此,历东晋、宋、齐、梁、陈,六朝为帝王之宅,豪华竞逐,盛极一时。起二句,即概述那一段灿烂辉煌的往事,以先声夺人。“龙蟠虎踞”四字用典,汉末诸葛亮出使东吴,睹金陵(时称秣陵)山阜,有“钟山龙蟠,石头虎踞”之见,南京山川雄伟人事繁华,可谓珠联璧合,相得益彰。然而,宇宙浩瀚无垠,山川恒久长存;而人间的盛衰兴替,却自有定数,难以恒久。三百余年的辉煌,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转瞬即逝。随着政权的更迭,尽管国都未变,但金陵昔日的繁华早已化为历史遗迹。“缥凤”二句,情绪陡落千丈,与后蜀欧阳炯之所谓“六代繁华,暗逐
凡物皆有可观。苟有可观,皆有可乐,非必怪奇伟丽者也。
哺糟啜醨,皆可以醉;果蔬草木,皆可以饱。推此类也,吾安往而不乐?
夫所为求福而辞祸者,以福可喜而祸可悲也。人之所欲无穷,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尽,美恶之辨战乎中,而去取之择交乎前。则可乐者常少,而可悲者常多。是谓求祸而辞福。夫求祸而辞福,岂人之情也哉?物有以盖之矣。彼游于物之内,而不游于物之外。物非有大小也,自其内而观之,未有不高且大者也。彼挟其高大以临我,则我常眩乱反复,如隙中之观斗,又焉知胜负之所在。是以美恶横生,而忧乐出焉,可不大哀乎!
余自钱塘移守胶西,释舟楫之安,而服车马之劳;去雕墙之美,而蔽采椽之居;背湖山之观,而适桑麻之野。始至之日,岁比不登,盗贼满野,狱讼充斥;而斋厨索然,日食杞菊。人固疑余之不乐也。处之期年,而貌加丰,发之白者,日以反黑。予既乐其风俗之淳,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。于是治其园圃,洁其庭宇,伐安丘、高密之木,以修补破败,为苟全之计。
而园之北,因城以为台者旧矣,稍葺而新之。时相与登览,放意肆志焉。南望马耳、常山,出没隐见,若近若远,庶几有隐君子乎!而其东则庐山,秦人卢敖之所从遁也。西望穆陵,隐然如城郭,师尚父、齐桓公之遗烈,犹有存者。北俯潍水,慨然太息,思淮阴之功,而吊其不终。台高而安,深而明,夏凉而冬温。雨雪之朝,风月之夕,予未尝不在,客未尝不从。撷园蔬,取池鱼,酿秫酒,瀹脱粟而食之,曰:“乐哉游乎!”
方是时,予弟子由,适在济南,闻而赋之,且名其台曰“超然”,以见余之无所往而不乐者,盖游于物之外也。